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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第2/3页)
”嘴里说着关怀的话,对上傅德明的目光时,却忽然一怔。 ??那目光不算锋锐,却如钝重的刀压过来,让她微微一凛。 ??“这是……”她才开口,便被傅德明打断—— ??“昨日你们出城赴宴,南楼的魏氏也去了?” ??他主掌永宁帐下数州的政务,甚少过问内宅,忽然提起侄媳妇,叫沈氏心里微微悬起。 ??沈氏强自镇定,“她在路上出了点岔子,崴了脚,就没去。” ??“怎会崴脚?” ??“想是走路不慎吧,去十里峰那边有一段山路,不太好走。” ??“是吗。”傅德明沉吟,见仆妇端菜进门,便摆手命人出去,而后道:“你与她同行,竟不知魏氏如何崴的脚?” ??“当时我跟她不在一处。” ??“为何?” ??这般刨根问底,显然是有缘故。沈氏做贼心虚,也没跟他对视,只慢声道:“她乘的马车出了点岔子,我瞧她喜爱两旁景致,就没催,留她慢慢修车散心。宴席那边去晚了不好,便没等她,先走了。” ??“赁来的马车没傅家徽记,身旁也没护卫守着,你也放心?” ??傅德明声音低沉,带几分不豫质问,却如春雷炸响在耳畔。 ??沈氏心里咯噔一声,愕然抬头时,正对上傅德明的目光。哪怕已解甲归政,不再纵马上沙场,他的身上依然有半辈子戎马征战历练出的沉稳威仪,洞察锋锐。 ??无端提及魏氏,知道得这般详细,显然是二房跟他告状了。 ??沈氏自忖刘雄已然遁走,二房纵怀疑也无实据,便只轻描淡写地笑道:“她又不是孩子,先前出门,也只带丫鬟仆妇在身边,怎么不能放心。怎么,她崴个脚,竟怪到我头上来了?” ??“不止崴脚,是遭了刺杀。” ??“刺——”沈氏一愣,面露愕然,“刺杀?” ??“先有地痞不敬,后有刺客图谋性命,若不是修平及时赶到,怕是得丧命在那里。”傅德明在桌畔坐下,瞧着妻子满脸的惊诧,眉峰微沉,“你这长辈带她出门,却出这般岔子,倒是心大得很!那魏氏的马车屡屡出岔子,是何缘故!” ??说到末尾,已带了斥责之意。 ??沈氏愕然,对着傅德明那张黑沉的脸,忍不住捏了把汗。 ??“我着实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她斟酌着言辞,才想搪塞,忽见傅德明眉峰倒竖,在桌上重重一拍。那紫檀做的桌案发出声闷响,传出清晰的木头碎裂声,上头摆着的茶盘被震得颤动,瓷杯清脆作响。 ??沈氏甚少见他这般怒容,心中大惊。 ??便听傅德明沉声喝道:“别给我打马虎眼,那马车究竟怎么回事!” ??“我不知情。”沈氏一口咬定,摆出惯常的谨慎姿态,“魏氏爱玩乐,留她赏景散心,原是我一番好心,既出了这种事,怪我考虑不周,过于放纵她,这罪名我认。但她的马车出岔子,我怎知缘故?” ??这便是咬死抵赖,不肯承认了。 ??傅德明脸色更沉,鼻孔里重重哼了声,沉声道:“跟我来!” ??说罢,起身拄了拐杖,便往外走。 ??他虽腿脚受伤,这几年靠拐杖行路,已十分灵便,盛怒之下步履如疾风,气势怕人。 ??沈氏哪敢耽搁,慌忙跟进去,见亲信仆妇在庭院候着,面露担忧,便只摆了摆手,而后强行端着当家主母的架势,脚步匆匆地跟上。 ??外头灯笼微明,夜风渐凉。 ??傅德明一路盛怒疾行,直到书房外的一处空屋才停下。 ??屋门前有两名护卫把守,见他来了,自觉退到远处。 ??傅德明脸上跟夜色一般沉黑,用力掀开屋门,率先进去。 ??沈氏也不知里头关了什么,一路小跑过来,又逢丈夫盛怒,竟自出了满身的汗,心跳如擂鼓。悬着颗心,强自镇定地跟进去,却在瞧见里面情形时面色微变——空荡的屋里点了蜡烛,秋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