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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 (第2/5页)
两步后跪安道,“奴才这辈子都是醇王府上的人,不言辛苦,奴才告退。”随后便一路去了。 ??========== ??李妈妈替载潋收拾过了冬衣后便一路顺着府内甬道回婉贞福晋房中去,路上遇见张文忠提着东西匆匆忙忙向府外走,二人只打了照面,李妈妈关怀他一路小心后便无他话。 ??回到婉贞福晋房中时,李妈妈见福晋正靠在卧榻上打两段络子,便忙从衣袖口袋中取了一枚荷包出来,仔仔细细交到婉贞福晋手中道,“福晋,您前儿个吩咐打磨的玉,这就给您送回来了。” ??婉贞福晋面露欣喜,抬手将荷包从李妈妈手中接了过去,她将已被打磨成了两块的玉佩从荷包里取出,见雕磨工艺精致,两块新磨的玉轮廓圆润光滑,上下又都嵌好了圆孔以供穿引络子,做工实不令她失望,才满意道,“刚好你们也来替我瞧瞧,这两段络子穿上去般配否?” ??李妈妈举了烛灯靠过去,扶秋也靠近了婉贞福晋几步,她二人见婉贞福晋打了两段柔顺的络子,其一段是松花桃红色的攒心梅花络子,另一段是石青柳黄色的朝天凳络子。 ??李妈妈见了后不禁感叹道,“一段淡雅中又带着些娇艳,一段则是尽显英气,果真是好看极了。”婉贞福晋闻言话沉静而笑,缓缓将打好了的络子穿进玉佩的圆孔里,李妈妈眼尖,瞧见松花桃红色的络子上有根未剪断的线头,便忙递了剪刀给福晋,扶秋在一旁看着便发愁道,“福晋打的络子自然好看,只是福晋如今精神没从前足了,眼神也没从前好了,何苦还做这耗费精神的事儿呢,不如打发了下头人来做,福晋等着便是了。” ??婉贞福晋亲自剪断了线头,继续穿手中的玉佩,淡淡笑道,“这玉我带了一辈子,我自知是带不了多久了,将来交给我的儿女,我自该亲力亲为,再为他们多尽些心力。” ??扶秋听罢后立时跪倒在地,啜泣道,“福晋您如何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少爷格格们还需要您庇佑,三格格和七爷还年轻,都离不开您……”婉贞福晋去扶了扶秋起来,笑道,“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自己当然清楚。你不用替我伤心,我这辈子也算是富贵平安,儿女双全,没什么遗憾了。” ??李妈妈搀扶了扶秋,扶她坐在福晋身前的一张圆凳上,而后心事沉重地开口问婉贞福晋道,“福晋,恕奴才多嘴,您这两块玉,将来如何分给少爷格格们呢?” ??婉贞福晋此时才穿完了络子,她将两块玉佩平铺在自己的手掌心中细细观摩,目光柔和地笑道,“我私自为这块起了名字,叫它双生玉,我想将它留给我的一双儿女,留给我的载湉,还有我的潋儿。” ??========== ??宫中的喜庆氛围尚未完全褪去,载湉却早已无心于听戏与祝寿等活动,一心全在北洋水师与前方的战事上。此时战局紧张,太后并不多言,表面上一切风平浪静,推载湉一人去全权决断。 ??太后的万寿节一过,才到十一月末尾,继大连陷落后,日军又向旅顺发起了总攻,因先前皇上誓要保住旅顺,李鸿章便下令在旅顺口设防狙击登陆的日军,日军接连击溃连顺与徐邦道等部,旅顺也在日军发起总攻后的第二天就陷落在日军之手,更为罄竹难书的是,日军在攻破旅顺后进行了四天的烧杀抢掠,死伤百姓共计两万余人。 ??此时朝中多为与日求和的声音,众军机大臣于养心殿东暖阁内将前方情形报与载湉听时,载湉已是满面是泪,几度哽咽,声不能发,又有军机向载湉分析前方形势道,“皇上,旅顺陷落,日军便在渤海湾获得重要的根据地,自此北洋门户洞开,纵然北洋舰队此时深藏于威海卫内,也是极为危险。” ??载湉听罢后,努力平复下心中悲痛与愤怒后才道,“我大清将士节节败退,堂堂北洋亦不能保家护国,将黎民百姓拱手让于敌人刀斧枪炮之下,实在是朕愧对天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载湉声音越发哽咽,话至一半后几乎无法发声,几度势若昏厥。 ??恭亲王见眼前年轻的皇帝已被前方接二连三的噩耗折磨得憔悴不堪,心中心疼难受不已,唯有跪下磕头道,“万岁爷珍重圣躬!…”之后便也只剩下哽咽与失言。 ??军机又问,“皇上,如今朝上多有求和声音,微臣等揣测皇太后圣心亦当如此,如今情况…我大清可要求和?” ??载湉用力支撑住身体,道,“没到最后一刻,我堂堂大国绝不委屈求和,传令给李鸿章,命他督促北洋将士在威海卫架设炮台,随时做好应战准备……” ??众军机退后,便有王商捧着滋补的红枣白粥进来,他悄声问载湉道,“万岁爷,瑾贵人为您做的红枣白粥,瑾主子担心您圣躬,可惜如今禁足,不能来看望您,您就算顾及瑾主子心意,多少用一口吧?” ??载湉却忙于起身去看地图,只道,“你放那儿吧!”随后大步流星向外走,他仍旧咳声不止,却根本无暇去碰王商手里的红枣白粥。 ??王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