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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_214 (第4/5页)
天气如何之类的话语,但北堂尊越听了,却是心中微微一颤,顿了一下,才神色如常地应道:“……好啊。” ??两人说完这些,不知道为什么,却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北堂尊越坐在锦凳上,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晒太阳,其实如果不是至情至爱,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做出无情无爱的假象……此时碎金似的光线洒得一天一地,与平日里高高坐踞在龙椅上的那个威严帝王相比,现在的北堂尊越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男子,正静静地在自家的园内消磨着清闲的时光,北堂戎渡看着他那与多年前比较起来,丝毫没有变化的面容,忽然就几不可觉地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想,也许这世上无论是什么人,都永远不能够预见到未来,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爱上一个人……想到这里,北堂戎渡不免认真看了北堂尊越一眼,阳光下,北堂尊越那样年轻,如同记忆里的剪影。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北堂尊越并没有动,反而笑了笑,道:“……你年纪越大,长得就越发像朕,只是近来你瘦了不少,不过精神倒显得更好了些。”北堂戎渡随意笑笑,自然不会表露出什么,笑容当中自有一分洒脱之意,道:“虽然比以前瘦一点儿,但身子还很结实,也就罢了,只要慢慢养着就能健壮起来,也不急于这么一时半会儿的。”嘴里这样说着,心中却想到前时太医的话来,因此不知不觉当中,连那脸上的笑容也闪过一丝勉强与苦涩,原本他的世界里并没有太阳,但总归也不是什么黑夜,暗不到哪里去,也习惯了,并且并不抱怨,只因为从来就没有过,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所以无所谓失去,但是后来北堂尊越却给了他这种温暖与光亮,让他渐渐依赖上了这样的感觉,因此当北堂尊越把这光明再拿回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能接受,为此,不惜铤而走险,去抢,去夺,去抓住曾经拥有的一切,既然这个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自动回过头来,那么,自己就走到前面去,让他再次正视罢……此时北堂尊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放下了棋子,语气淡淡地说道:“……渡儿,陪朕走走。” ??情由心生,心之所以因人而动,只是为了一个‘情’字而已,即便狠下心要去抛弃,可是那‘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却还是因为情,情之一念,无形亦无踪,又要如何去断绝? ??北戎渡答应了一声,向北堂尊越点点头,站起身来,两个人便并肩而行,在园内用六棱石铺成的小道上缓缓走着,北堂尊越微微眯起眼眸,凝望着天空中的炎炎日头,其实情爱这种东西,就像是一把火,即使当时烧得很旺很暖,但是如果总没有往里添加木柴的话,久而久之,这火焰也会慢慢变得微弱下去,就好像他不会一直地无条件包容着北堂戎渡,因为哪怕是再爱,他也一样会累的,也会和普通人一样疲惫,在一开始的时候,为了爱着这个人,他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妥协,可是当他渐渐发现即使自己有着无穷的耐心,把所有的热情都投入进去,对方却也永远不会同样地回报的时候,他的心就开始慢慢冷了下去,因为他毕竟只是一个人而已,没有源源不断的感情可以任凭另一个人去挥霍……北堂尊越长发委肩,漆黑油亮的发尾无声地蜿蜒而下,在抬头的刹那,缕缕发丝掠过刀削般鲜明的脸庞,太阳金色的光线顿时照满了那深邃的眼底,忽然道:“……渡儿,你说,在你眼里,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北堂戎渡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就低头一笑,他知道自己不想回头,也不能回头,口中却只是说道:“什么样的人……爹,在我眼里,你大概应该是个既很威严,又很慈祥的人罢。”北堂尊越听了,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哦?”他莞尔一笑,右耳上缀着的睛石垂下长长的流苏,随着走路的动作微微晃动,轻掠过脸颊,北堂尊越眼神微转,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淡笑道: “朕平生所作所为,从来都只忠于自己,朕不信命,从来不信,想要什么,就靠自己去打拼出来,去拿。”他说着,目光几不可觉地掠过北堂戎渡俊美的面孔,心中微微叹息:“朕一生当中,可以因为相信柔情而向其他人低头,退让,妥协,但却决不是永远,决不是。” ??“……我知道。”静谧的园子里,正负手在身后的北堂戎渡低声说道,他似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