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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是士的宁,对吧?” (第8/8页)
,门肯定是英格尔索普太太自己打开的,这一点你同意吗?” “还有一种可能。她上床睡觉的时候,有可能忘了闩上通往过道的门,快到早上的时候,她起床后闩上了门。” “波洛,你是认真的吗?” “不,我没有说肯定如此,但也有可能。好了,说说另外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自己无意中听到的卡文迪什太太和她婆婆之间的那一小段谈话?” “我都忘了,”我沉思着说,“这跟以前一样让人迷惑不解。完全像个谜。像卡文迪什太太这样一个顶顶高傲而又沉默寡言的女人,会这么激烈地去干涉一件跟自己不相干的事,真是不可思议。” “正是如此。一个有教养的女人这么做,真是让人吃惊。” “这当然很费解,”我表示赞同,“不过,这不重要,不需要考虑。” 波洛突然哼了一声。 “我都是怎么跟你说的?每件事都得考虑到。如果事实和理论相悖——让理论见鬼去吧。” “好吧,我们会考虑的。”我气恼地说。 “没错,我们需要考虑。” 我们来到里斯特维斯小屋,波洛领我上楼来到他自己的房间。他递给我一根他自己偶尔抽一抽的细细的俄国烟。看他把用过的火柴都仔细收藏在一只小瓷壶里,我不禁被他逗乐了,烦恼瞬间消失。 波洛在敞开的窗户前面放了两把椅子,从这里可以俯瞰村子的街道。新鲜的空气吹了进来,温暖而舒服,这将会是炎热的一天。 突然,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大踏步地冲上街,表情怪异——恐惧和不安奇特地混合在一起。 “看,波洛!”我说。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 “啊!”他说,“是梅斯先生,药店的。他来这儿了。” 年轻人来到里斯特维斯小屋前,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用力地敲起门来。 “稍等,”波洛从窗口喊道,“我来了。” 他示意我跟着他,然后迅速跑下楼打开门。 梅斯先生马上说道: “哦,波洛先生,很抱歉打扰你,但我听说你刚从庄园回来是吗?” “是的,我们刚回来。” 年轻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表情严肃起来。 “村子里的人都在说英格尔索普老太太死得太突然,他们说——”他谨慎地压低了声音,“是毒药?” 波洛面无表情。 “只有医生才能告诉我们,梅斯先生。” “是啊,没错——当然——”年轻人支支吾吾的,随后非常激动,紧紧抓住波洛的手臂,把声音压得很低,“告诉我,波洛先生,是不是——是不是士的宁?是不是?” 我没听清波洛是怎么回答的,不过很明显是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年轻人离开了,波洛关上门,正好迎上我的目光。 “是的,”他严肃地点点头,“聆讯时他会出庭作证。” 我们又慢慢地走上楼。我刚想说话,波洛就打手势阻止了我。 “不是现在,不是现在,朋友。我需要思考一下。我脑子有点混乱——这可不好。” 他沉默不语地坐了十多分钟,一动也不动,除了眉毛富有表现力地动了几下,他的眼睛变得越来越绿。终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很好,最糟糕的时刻已然过去。现在,一切都按照类别整理好了,一个人绝不能允许自己大脑混乱。虽然案情尚未明朗——没有,因为这是一起最复杂的案件。它把我,赫尔克里·波洛,难住了!这儿有两个重要的事实。” “是什么?” “第一是昨天的天气情况。这一点很重要。” “但昨天阳光灿烂啊。”我插嘴道,“波洛,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绝对不是玩笑。树荫处的温度表上是华氏八十度。别忘了,我的朋友,这可是解开整个谜局的关键!” “那第二点呢?”我问。 “第二个重要的事实是,英格尔索普先生穿衣很独特,有一大把黑胡子,还戴眼镜。” “波洛,我无法相信你是认真的。” “我绝对是认真的,我的朋友。” “可你说的这些都太孩子气了!” “不,这很重要。” “假如验尸陪审团驳回了对阿尔弗雷德蓄意谋杀的判决,那么你的推论会是什么?” “这动摇不了我的推论,因为十二个傻男人(注:陪审团由十二个人组成。)刚好犯了同一个错误!但那种事是不会发生的。首先,乡村陪审团无须为自己要承担责任而担心;其次,英格尔索普先生已经处于地方乡绅的位置了。另外——”他泰然地补充说,“我绝不会允许的!” “你不允许?” “对。” 我看着这个非同一般的小个子,又好气又好笑。他是如此自信满满。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轻轻地点点头,说: “哦,是的,我的朋友,我说到做到。”他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放到我的肩上,表情完全变了,泪水涌上他的眼睛,“在所有这些事情中,你知道,我想到的是那个已经去世了的可怜的英格尔索普太太。她没有得到应有的爱戴——没有。可是,她对我们比利时人非常善良——我欠她一份情意。” 我试图打断他的话,可他继续说道: “我来告诉你吧,黑斯廷斯。如果我让她的丈夫阿尔弗雷德·英格尔索普立刻被捕——我一句话就能救出他来——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